工作十几年都没签合同
“90年代思想没有这么开放,那个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做‘裸模',这种事情如果说出来会丢死人的。”小莲说,一开始那些年,学校只有5个模特,他们每月除课时费,每月固定领取150元的工资,后来还涨到300元,且这份工资连放假,她们生孩子休产假都有。“因为模特紧缺,老师和学生对我们都很好,有些老师和学生还亲手画画给我们做贺卡,送祝福。”小莲说,在学校里,她们被当成是教辅人员,放假期间,学校也会开具介绍信,好让她们拿着介绍信方便租房。
渐渐的,云艺的模特多了起来,但小莲、小兰和小芬几人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只有课时费,我们除了这些还有固定工资。”小莲认为,这是她们家族两代人和其他模特的不同之处,她们是学校的“固定模特”,而非临时工。小莲说,除她们以外,学校可以拿固定工资的模特也只有两人,但这两人其中一人自己辞职回家结了婚,另一人长期当“裸模”得了风湿病不得不辞职。
在学校工作多年,小莲等人也曾要求校方签订劳动合同,购买社保,但她们的心愿都没有达成。“最气愤的是,学校2013年4月通知我们拿工资,便说以后没有‘固定工资'拿了。”在小莲看来,少了这几百块钱的固定工资,意味着她们从此丢失铁饭碗,也和其他模特一样是临时工。
“我们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奉献了青春,一干就是十六七年,怎么说踢走就踢走呢。”在失业后,起初邀约二姐和侄女一起当模特的小莲,再次成为三人的主心骨,开始张罗三人的维权事宜。
她们先向呈贡区劳动人事仲裁委员会提起仲裁,但仲裁委裁定,她们与高校美术学院发生的劳动纠纷一案不属于仲裁委受理的范围。于是,小莲等人将云艺美术学院告上法庭,请求法院判令云艺美术学院与她们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并购买五险一金,或者补足10多年来的最低生活保障费,并补买五险一金。
在法院受理这起案件以后,小莲找到云南众力律师事务所穆英律师为她们打官司。小莲说,她们这两年官司打得并不顺利。最初,因她们状告的云艺美术学院为学校下设的校属二级学院,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昆明市中院裁定驳回她们的诉讼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