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志与五脏
情志泛指人的情感、情绪,也是人的心理活动,亦属于神的范畴。故曰:“分言之,则阳神曰魂,阴神曰魄,以及意志思虑之类皆神也。合言之,则神藏于心,而凡情志之属,惟心所统,是为吾身之全神也”(《类经·脏象类》)。对于情志的分类,中医学有五志说和七情说之分,五志说认为,人的情志有五,即怒、喜、思、忧、悲:肝“在志为怒”,心“在志为喜”,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称五志。七情说认为,人的情志有七:即喜、怒、忧、思、悲、恐、惊,故称之为七情。“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是也”(《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七情之中,悲与忧,情感相似,可以相合;惊亦有恐惧之意,故惊可归于恐。如是“七情说”与“五志说”便统一了,即怒、喜、思、忧(悲)、恐(惊)。五脏与五志的关系是:心在志为喜,肝在志为怒,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喜怒思忧恐是人们对外界信息所引起的情志变化,是整个精神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情志活动要通过五脏的生理功能而表现出来,故也将其分别归属于五脏之中。
(1)心在志为喜:心的生理功能和情志活动的“喜”有关。喜,对外界信息的反应,一般属于良性反应。适当的喜乐,能使血气调和,营卫通利,心情舒畅,有益于心的生理活动。“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素问·举痛论》)。但过度的喜乐,则可损伤心神。故曰:“喜伤心”(《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如,心藏神功能过亢,可出现喜笑不休,心藏神功能不及,又易使人悲伤。由于心能统领五志,故五志过极皆能伤心。
(2)肝在志为怒:怒是人们在情绪激动时的一种情志变化。一般说来,当怒则怒,怒而有节,未必为害。若怒而无节,则它对于机体的生理活动是属于一种不良的刺激,可使气血逆乱,阳气升发。肝为刚脏,主疏泄,其气主动主升,体阴而用阳。故肝的生理病理与怒有密切关系,尤以病理为最,所谓“忿怒伤肝”(《灵枢·百病始生》)。如,大怒可伤肝,使肝的阳气升发太过而致病。反之,肝的阴血不足,阳气偏亢,则稍有刺激,便易发怒。
(3)脾在志为思:思,即思考、思虑,是人的精神意识思维活动的一种状态。正常的思考问题,对机体的生理活动并无不良的影响,但在思虑过度、所思不遂等情况下,就能影响机体的正常生理活动。脾气健运,化源充足,气血旺盛,则思虑、思考等心理活动正常。若脾虚则易不耐思虑,思虑太过又易伤脾,“思伤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以脾的生理功能与情志活动的“思”有关。
(4)肺在志为忧:忧愁是属于非良性刺激的情志活动,尤其是在过度忧伤的情况下,往往会损伤机体正常的生理活动,忧愁对人体的影响,主要是损耗人体之气。因肺主气,所以忧愁过度易于伤肺,所谓“悲则气消”。而肺气虚弱时,机体对外来非良性刺激的耐受能力下降,人也较易产生忧愁的情志变化。
(5)肾在志为恐:恐,即恐惧、胆怯,是人们对事物惧怕时的一种精神状态,它对机体的生理活动能产生不良的刺激。“恐伤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恐则气下”(《素问·举痛论》)。过度的恐惧,有时可使肾气不固,气泄于下,导致二便失禁。
总之,中医学认为,人的意识思维虽由心所主宰,但其功能活动受五脏的调节。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心藏神,在志为喜,喜则气和志达,可见“喜”是对外界信息的良性反应,有利于“心主血”,但喜乐过甚则伤神,喜乐者神惮而不藏。肺藏魄,在志为忧,人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为魄之灵,是由外界刺激引起的一种精神活动。年老时肺气虚衰,语言善误,这从病理上阐明了肺与魄的关系。肝藏魂,在志为怒,魂乃神之变,魂之为言,如梦寐恍惚,变幻游行之境。魂的精神活动包括谋虑,故又有肝主谋虑之说。怒是情绪激动时的一种精神变化,是不良刺激;怒伤肝,常致血液上逆,气机升泄。脾藏意,在志为思。意,是意识;思,是思考。正常的思考有赖脾的健运,思考过度或所思不遂则能导致情绪抑郁,饮食不思等,即所谓“思虑伤脾”。肾藏志,在志为恐。
恐与惊相似,惊为不知受惊,恐为自知而怯。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惊恐伤肾,气机紊乱。由此可见,人体的神魂意魄志及喜怒思忧惊等精神意识活动都依靠五脏的功能调节,但主导于心。